“人家在赛场上发光发热,你只能在一旁干看着,到底人家才是朝夕相处的同窗。可惜了,你在马球比赛中叱咤风云的时候,陆小娘子还没有来京都呢!”
这一次英雄祭,陆微芒如愿进入了马球队。
本来陆微芒自己的几项比赛就够忙了,但是马球队那边临时有人受伤,作为这一届马球队队长的秦宣第一时间就想到拉陆微芒前来顶替。
陆微芒也不是扭捏的人,秦宣开口了,她当然是责无旁贷。
四年的骑马经验,让陆微芒对于骑马打球并不发怵,而且她平常也跟秦宣等人在国子监打过马球,所以作为替补,陆微芒还是可以胜任的。
马球比赛照例吸引了最多的人前来观看。赛场上人山人海,高台上,众位贵人也早早就位。
帝后二人端坐高台,三皇子周铎和霍京端坐在帝后左侧。霍京还是一如既往的肃穆寡言的样子,三皇子周铎则几乎趴在他耳边,说着些八卦的话。
从三年前第一次在英雄祭上看到霍京对陆微芒说话的样子,三皇子周铎就对陆微芒上了心。在他心里,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,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霍京,就是对陆微芒这个小女娘不一般。
虽然那会儿陆微芒年岁尚小,连皇后都觉得他是会错了意,但是每次他跟霍京在一起,必然要调侃几句,这次也不例外。
三皇子说了几句,又看看霍京似乎雷打不动的样子,有些替他着急,“这朝夕相处,最容易日久生情,何况这秦宣身份不低,性格又好,两人还合伙做生意。你要是还这么不紧不慢的,容易被人截胡你知道吗?追人可不能像你似的,见面就跟长辈训话似的,人家都怕了你。你得直白些,时不时送些小礼物,一方面表明心意,让人家小女娘知道你的想法,一方面也是宣示主权,让某些人知难而退。”
眼神正盯着赛场中陆微芒身影的霍京头也没有回,“说的倒是头头是道,但是你这个孤家寡人的话说出来,恐怕没有说服力。”
三皇子周铎被好兄弟一箭穿心,捂着胸口耍宝,“你真是伤了我的心,我是为你着急啊。我要是有心怡之人,肯定第一时间让父皇母后赐婚,哪像你似的,磨磨唧唧。你既然不用母后赐婚,就自己去努力争取。别最后人家都定了亲了,你再后悔。今日就是个好机会,平日里你不方便去找人家,今日正好可以多说说话,找个没人的地方,散散步,看看星星,小女娘们都吃这一套。”
看着场中,打进一球,跟秦宣击掌庆贺的陆微芒,霍京眼神微眯。
这边兄弟俩边看边说话,那边帝后也在认真观看比赛。
“我听说前几日你想撮合元白和陆微芒,怎么没直接赐婚呢?”
皇帝看着台下跟秦宣击掌的陆微芒,扭头看向皇后。
皇后也一脸担忧,“我是动了赐婚的念头,但是这个陆微芒跟旁的小女娘不一样。她心里想跟男子一般做一番事业,恐怕不是元白的良配。元白就够要强了,我想着,最好给元白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,为他操持家务,传宗接代。”
皇帝看看赛场上的陆微芒,又看看端坐在一旁,眼睛盯着赛场的霍京,“那你动作可要快些才好,晚了,恐怕事情就不会如你所愿了。”
皇后何尝不知道,“我已找了些名门闺秀,让他们多接触一下。但是元白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?他十五六岁时,我就要给他订婚,他直接跑出去剿匪,两年后才回来。这次要是不合他的心意,恐怕他能跑到北疆又不回来了。说到底,就是你惯的他,你若不让他领兵,看他能去哪里?”
皇帝不妨这火烧到自己身上,连忙给自己开脱,“哪里是我惯的?他自己出去单打独斗,从小士兵做起,吴大将军惜才,才给了他机会。你不支持他还能如何?你就真舍得让他去战场从小兵卒做起?”
皇后发愁,“你说我那妹妹,性情多和顺?妹婿霍大将军,也是性情温和之人。怎么唯一的儿子,如此倔强,也不知是随了谁?”
皇帝的目光瞥了一眼皇后,“你若是舍得,我就打他几板子,把他关起来成亲,待成亲之后再放了他。不就好了吗?”
“你敢?”皇后一瞪眼睛。
“好好好,不打不打。”
皇帝连忙安抚,皇后脸色这才回转,“打又不让打,说又劝不过,儿孙自有儿孙福,你就别烦心了。”
这边帝后二人说着话,场上的马球比赛也分出了胜负,秦宣带着陆微芒等人绕场示意,场下观众也纷纷尖叫鼓掌,庆贺他们得胜。
见分出胜负,帝后二人起身,台上众贵人也纷纷起身,恭送帝后。
三皇子和霍京跟着帝后一同退场,被皇帝拦住,“你们俩该干嘛干嘛去吧,今日这英雄祭上,京都有名有姓的贵女都在此,抓住机会,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。拖拖拉拉的,一点儿也没有朕当初的风范。”
莫名被嫌弃的留在原地的三皇子周铎和霍京面面相觑。
…
那边陆微芒跟秦宣捧着冠军杯兴奋不已,陆青山带着成阳和长风围上来,“阿姐,让我摸摸,让我摸摸。”
长风蹦着去够陆微芒的奖杯,陆微芒从马上翻身下来,将奖杯递给长风,“这几年阿姐的奖杯摆家里,你们看都懒得看一眼,怎么今日又争着看了?给!”
长风接过奖杯,小心翼翼的捧着,“阿姐,这是马球胜利杯,哪里能一样?阿姐,这奖杯借我两天吧,我带学堂中,让他们都开开眼。”
陆微芒还没说话,陆青山先拒绝了,“长风,在学堂是学知识的,你怎么能行此炫耀之事呢?将奖杯给阿爹,阿爹给你阿姐收好。这可是咱们陆家第一座马球奖杯。以后靠你们两个应该也没什么机会了,如此宝贵之物,阿爹可得好好珍藏。”
说着,将这青铜镀金的冠军杯往怀里一放,也不嫌胸前鼓的难看,直接冲众人摆摆手,“你们自己玩儿吧,阿爹还有事。”说完,扭头就走开了。
留下众人哭笑不得。“阿爹肯定拿着冠军杯去找他同僚吹嘘去了。”长风气鼓鼓的说到。
众人摊手。
“秦宣,我们今日得胜,去庆祝一下吧。景山西侧有一处食馆,听说是特许得月楼过来开设的。我们去那里吧!”
马球队众人围上来,秦宣是队长,当然不会扫众人的兴,“好,去食馆庆贺一下,微微,你也来吧。”
陆微芒有些犹豫,“庆祝可以,喝酒不行。”
“好!”
“哎,别担心,我们知道你陆微芒的规矩,不会在你面前耍酒疯的。”
众少年兴高采烈的一起簇拥着去食馆。大家都是甲班学生,过了这英雄祭,说不得就要毕业各奔东西,就如陆微芒和秦宣一般。即使有人还要留下深造,以后也聚不齐了,于是众人今日格外的兴奋,似乎要把离情在今日全都发泄出来。
一顿普通的宴席,因为众人心绪高涨,有说有笑,生生吃了两个时辰,最后,还是叫了些酒。酒能助兴,陆微芒也不好扫兴,只能跟着喝了几碗。成阳和长风趁阿姐不注意,也偷偷喝了一碗。
最后分别时,阳光已经变成了橘色。秦宣跟众人搭着肩背,准备去买些烟火晚上放,陆微芒则提前告辞,带着脸蛋儿红红的两个弟弟回去休息。
将两个弟弟带回帐篷,陆微芒坐在帐篷口,突然觉得有些寂寥,身体也有些发热。
想着寻个通风的地方散散热气,陆微芒抬腿走到景山之上。
这几年,每年英雄祭,陆微芒都要来这阁楼上看烟花。两个弟弟偶尔在山下放烟花,偶尔上来陪她看烟花。
阁楼中也陆续添置了些东西。
陆微芒上到半山腰,阁楼前的空地上,山风呼啸而过,将陆微芒因为喝酒而燥热的身体吹的十分舒服。
躺在前几年特意带过来的躺椅上,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,橘色的阳光逐渐暗下去,陆微芒有些迷茫。
随着她一年年长大,需要面对的事情陡然多了起来。以前可以清清静静的在国子监读书,但是今年就时不时有声音跳出来,说她什么德不配位,混迹男儿堆中,不知廉耻。
其实这些声音一直有,但是今年有些人急了,急到跳到自己跟前说。
陆微芒知道,以前单纯的日子,一去不复返了。
她明年就要及笄,但是京中好儿郎是有数的。她独一份儿的国子监学生身份让一些人觉得有威胁,所以才想将她搅入成年人的名利场。
想到这里,陆微芒觉得有些憋屈。
她可以选择留京进六部或者外放积攒经验和资历。这是她的自由。
但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的一些不入流的手段,自己想要得个清净,只剩下出京外放这一条路。
等她外放几年,花期不再,不会成为某些人的威胁之后,她再回来,才可能有以前那种清净的生活。
或者以后都不会有。
一个女人,似乎到了年龄以后,只要没有成婚,就要面临无穷无尽的恶意揣测和风言风语。完全不需要证据,只因为你是一个到了年龄的女子,而且还没有成婚。
想着以后可能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牛鬼蛇神和可能出现的各种声音,陆微芒不自觉叹了口气,求清净,好难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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